第(2/3)页 不多时,杨六指来到了常风面前。 常风拱手:“杨帮主。” 杨六指很懂礼数,直接给常风跪倒磕头:“见过常帅爷。” 常风笑道:“十三年前咱们曾有过一面之缘。” 杨六指道:“是有过一面之缘。当时顺天府尹要搞什么‘清街面’。将京城乞丐全都赶走。” “我托了许多人,通过九夫人求了您。您跟顺天府尹说情,给了京城的乞丐们一条活路。” 常风道:“那次是我帮了你,这回得你帮我了。” 杨六指道:“常帅爷何必言一个‘帮’字。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是了。” 常风道:“好,杨帮主痛快。京城丐帮有多少人?” 杨六指答:“不好说,总有四万多人。” 常风道:“你挑两千名机灵些的,今后帮东厂盯梢。每盯梢一人,事罢我给五两银子,如何?” “另外,你若答应我,今后丐帮有什么事尽可以来找我。只要我能力所及,就一定会帮。” 杨六指当即应允:“这算什么事,举手之劳罢了。我们怎么能拿常帅爷的银子?” 常风笑道:“错了,不是拿我的银子,而是拿东厂官家的银子。官家的银子不拿白不拿。” 跟杨六指说定后。常风又问张永:“张公公你久掌京营。旧部遍及军中。你把旧部们的名字给我,我去找。今后他们就是咱们在军中的耳目。” 张永道:“好,我这就拟写名单。” 常风花了大约半个月,将东厂在京城内及京郊驻军的耳目网初步建立了起来。 这日傍晚,常风下差回了家。 一回家,常破奴便跟父亲抱怨:“爹,刘公公也太不像样了!” 常风问:“哦?怎么了?” 常破奴道:“皇上去年让刘公公修南海子。刘公公把差事交给了我们顺天府。” “今日工程完毕。我去找刘公公报账。实际用银七万两,他却让我改账,改成三十五万两。还说多出来的二一添作五。” 常风一愣:“你照办了?” 常破奴答:“我不敢在明面上忤逆他。按照他所说把账改成了三十五万两。但他所说的‘二一添作五’,我却坚辞不受。只说多出来的银子权当我这个当侄子的孝敬他老人家。” 常风满意的一笑:“你越来越油滑了。你若拿了多出来的银子,便有把柄掐在了刘瑾手里。待到刘瑾与我争斗时,他便可拿这事要挟我。” “只改账目不拿银子则不同。以后即便除了事,也是权宦立皇帝逼迫你这么做的。” “立皇帝权倾朝野,你一个小小顺天府尹只能从命。” 常破奴道:“唉,我虽把自己摘干净了。可损失的却是国帑!一个南海子修缮工程,他便能贪二十几万两。” “朝廷里这么多事,这么多用银子的地方,他得贪多少?” 常风却道:“你记住我一句话。肉烂了在锅里。刘瑾即便贪再多银子,也只不过是皇上养的一头年猪罢了。” “皇上一心想御驾亲征,北伐草原,封狼居胥。等到刘瑾身败名裂,远征的巨额军饷也就有了!” 常破奴颔首:“嗯,爹,你说的有道理。” 常风笑道:“年猪肥了就得宰。存钱罐满了就得摔。刘瑾就闹吧,闹得再欢,迟早也逃不过被宰被摔的命运。” “他整天以为朝廷是棋盘,他是棋手。殊不知,朝廷的棋手只有一位,便是皇上。他不过是皇上的一枚棋子罢了。” 翌日,乾清宫内发生了一场风波。 先皇在位时勤于治学。一直到他驾崩前一年,还是五日一大经筵,三日一笑经筵。 正德帝登基后沉迷射猎。让他安稳坐在乾清宫里,听老夫子们之乎者也,他是受不了的。 但经筵是从宋朝就流传下来的皇帝治学旧历。正德帝又废不得。 于是他干脆改为一年一次大经筵,一次小经筵。 今日是他自己所定的经筵日期。 经筵的主讲人是大儒、阁员杨廷和。 杨廷和道:“禀皇上,今日臣想给皇上讲史。” 正德帝问:“哦?不知杨先生要讲哪一段史呢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