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刘景祥跑了三次兵部,刘大夏次次拒开委札。 今日刘瑾让焦芳领着自家大哥去办这事儿,寻思刘大夏总得给当朝次辅点面子吧? 没想到刘大夏再次拒绝! 刘瑾冷笑一声:“好啊!刘大夏不给我面子。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 “如今朝廷人事大权已落入咱们手中。兵权咱们也得抓到手!京营在张永那厮手里,咱们动不得。” “兵部统辖天下边军、卫所军。咱们得把兵部尚书换成咱们的人!” 焦芳面露难色:“恐怕很难。刘大夏是弘治前三君子之一,四朝元老。在朝中资历太深。他又久掌兵部十几年” 刘瑾笑道:“没什么难的。咱们无论想整谁,只需得到一个人的支持便能成功。这个人就是皇上!” “皇上早就有意将边军、卫所军的兵权从文官手中收回来。兵部尚书资历越深,越会成为皇上的绊脚石!” “咱们唯一要做的,就是寻一个让刘大夏滚蛋的理由。” 张彩拍了下手:“公公高见!扳倒刘大夏还有另外一宗好处。那便是立威!” “要通过这件事告诉朝中百官。弘治前三君子又如何?久任十几年的夏官又如何?得罪了刘公公,照样得丢官罢职!” 刘瑾道:“没错!我初掌国事,最需要的就是立威以服众。整人、杀人是最好的立威方式!” “我让厂卫那边找个罪名,扣在刘大夏头上,让他丢官掉脑袋!呵,等整垮了他,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跟我做对!” 权力是春药,也是疯药。 刘瑾前半生郁郁不得志。后半生屡遭坎坷。五十六岁时天上突然掉下来滔天权柄,砸在他头上.任谁谁也得飘。刘瑾已经陷入了疯狂。 且说翌日,常风来到锦衣卫上差。眼见就走到值房了,他一时尿急。 男人嘛,都有中年危机。常风如今添了一宗新毛病——憋不住早尿。 他干脆到值房旁边的假山里放水。 看着分叉的尿柱,常风自嘲的想:当年顶风尿三丈,如今顺风湿一鞋!真是岁月不饶人。 赶巧,假山旁路过两个百户。 这两个百户都是张采的人。以前只是小旗而已。张采投靠刘瑾得势,他俩也鸡犬升天了。 常风听到两个百户之间的对话。 “刘公公和钱指挥使、张同知让咱们搜集刘大夏的不法证据。可那刘大夏是个死脑筋。贪污纳贿的事鲜有啊!” “糊涂。没有罪证咱们不会栽赃?” “栽赃?要是栽赃刘大夏贪赃枉法,咱们是要自己垫‘赃银’的!” 常风听到这话,没留神尿到了鞋上。 他心中大骇:我的天,刘瑾是疯了吧!连刘大夏那样的功勋老臣都要整?不成,我得去提醒下刘老部堂。 常风撒完尿,提上裤子,直接出了锦衣卫,来到了兵部。 兵部后堂叙事厅内,刘大夏正在给岳飞塑像上香。 刘大夏的先祖,是正儿八经跟着岳王爷抗过金的。刘家十一世祖刘宝,在宋高宗时任都统制,是岳家军悍将之一。 岳王爷被害于风波亭,刘宝弃官出逃,逃于华容定居。这才有了华容刘家。 刘大夏在岳飞塑像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个揖。 说句题外话,其实满清之前,民间也好,武衙也罢都是拜岳飞像的。 到了满清入关,满人故意通过拔高关羽,抹杀民族英雄岳飞。 到了现代,随便哪个地痞流氓开的二手车行、典当行、小贷公司里,拜得都是关羽,而非岳飞因为演义里丫忠义。 若论对华夏的贡献,关羽根本没办法跟岳王爷相提并论。 言归正传。 常风急火火的来到了刘大夏面前:“刘老部堂,可能有人要害你。” 刘大夏问:“哦?谁?” 常风答:“刘瑾。” 刘大夏半开玩笑的问:“他要害我,你常都督保得住我嘛?” 常风叹了声:“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三厂一卫会用栽赃的手段对付您。我如今已成了个闲散官。想保您很难。” 刘大夏坐到椅子上:“该来的总是会来的。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,由他去吧。清者自清,我无愧于心,不怕他栽赃。” 常风提议:“要不.您退一步,给刘景祥开出都督同知的委札?” 刘大夏凝视着岳飞像:“屈从于权宦,我怕对不起祖宗!” 常风苦劝:“能屈能伸方为丈夫。” 刘大夏道:“我意已决。八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