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陈浮生心襟摇动,情不自禁,正要起剑冲上前援救。 突然! 眼前却又出现姜泥,她浑身浴血,身边是几名凶煞神将,在围攻杀伐,气势冲天。 “浮生师兄,你快走!!嫡圣传诏必杀你......” 姜泥一声惨呼,随着话音,又见瑶芝芝冲上前来,一把推开陈浮生,惊叫道: “快走!快走!嫡圣传诏杀你,我用炎帝长生经为你开灵之事,已经曝露!快走,我来断后......” 陈浮生踉跄后退,心中悲怒交加,脑海中一片混乱。 霎那间! 姜伯通、唐心、哮天犬、姜泥、瑶芝芝......一个个身影,全是浴血哀号,凄惨无比。 扑天弥漫的杀伐攻势凌厉降临,将这些亲人好友的身躯,撕成血肉碎屑。 “浮生,你为何不救我?任由我在荒坟里沉沦......不得超生......” “浮生,你为何不援救朝春楼......” “浮生师兄......救我......” 陈浮生惊惧、惶恐、心中悔恨难安,手中剑剧烈颤抖,觉得此生行事,失败至极。既无能拯救先师,又不能拯救亲友,霎那便有一死谢罪的念头。 蓦然! 一道火光冲天,焰火焚焚。 陈浮生眼前一幕幕,全都沾染上火星,顷刻熊熊燃烧。 宛若一幅画面,顿时化为烈焰,一丝丝溃灭成灰,一丝丝从他的眼中心中,溃散、消失...... 陈浮生在这一刻,骤然便清醒过来。 眼前视线恢复正常,出现了斩开山壁后,见到的那道黑幕。 “父!” “浮生!” 耳中听到的,是狲喉和河童,一声声焦急的呼喊。 然后,陈浮生觉得头发撕痛,脸上也发痛。 狲喉此刻趴在他的头顶,大力地拔他的头发,捶他的头皮。 河童悬在他的眼前,虚影般的身体,不断撞他的脸,像是一掌又一掌的在抽打。 陈浮生当即哭笑不得,抬手道:“停!我......我已经没事了......” 狲喉和河童,再才大松一口气,纷纷停手。 “可把我吓坏了!”河童嚷道,“你突然就断了联系,意识、心念,全都不存在!若不是我叫狲喉动手,你估计都醒不来!” “不是因为你和狲喉动手......”陈浮生指了指自己的心膛,“是焚天剑意,还有无间龙雀,合鸣震动,助我脱离了幻境!” “哦......那没事了。嗯,多加小心......”河童有些尴尬,立刻遁影回到后背,也不多说话。 陈浮生平复心情,凝视眼前的裂缝黑幕。 那一缕鲲鹏遗种精魄,早已经蠢蠢欲动。感应到狲喉和陈浮生已经平静,立即嗤的一声,穿进了黑幕内,消失不见。 “安!”狲喉发出一个字音。 河童也传音道:“幻境已去,应该是无事了......” 陈浮生仍是小心翼翼,提高万分警惕,随之穿进黑幕。 恍惚刹那。 陈浮生已经感到一股温暖熙熙,如春风拂体,萦绕而来。氛围详和安宁,令人身心舒适。 他眼前景象,渐渐变得清晰。 “这......” 狲喉站在陈浮生肩头,河童也跳了出来,陈浮生则是呆立发愣。 三人齐齐望着眼前宽广宏大的景象,全都说不出话来。 这是一间闺房! 而且是一间宛若巨人居住的闺房! 四周遍眼皆是锦绣绝伦的装饰,既精致又华丽,并非庸俗的奢侈。无论金银玉器,或是桌凳案台,皆是匠心独具,完美无瑕。 但每一份装饰,每一个桌凳案台等等,全都是庞然巨大。 以陈浮生的身高,需要抬头,才能见到一张凳子的华美座面。 除了装饰之处,四周雪白墙壁上,挂着许多字画。 前方巨大恢宏般的锦榻上方,悬着一幅自画相。 画面中,是一位秀丽不可方物,美姿灵艳宛若仙子凌尘的年轻女子。身穿红色宫衫华裙,仪态湉雅,气质幽兰。 但由于这个锦绣的闺房实在太大,所以这一幅美丽仙子的自画相,同样也显得庞然巨大,宛若一位巨人女子。 “难道这就是居住此巢的鲲鹏......姑娘?”陈浮生瞧着庞然画相,又瞧着漫眼的巨大装饰。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:灵瑞鲲鹏姑娘......真是大。 “别瞎想!” 河童突然说道,眺望四周,“此乃幻术的影响!只是我们看着广大,实则,应该一切是正常的,而我们感觉不到而已。” 狲喉也是吱吱几声,感觉有道理。随即趴在陈浮生肩头,不再感到惊讶。 陈浮生挠头,话虽如此,道理也懂。但眼中所见,确实皆是宽广巨大。即使知道是正常,但毕竟见着不正常。 他正要向前一步。 突然! 浓郁森森的原始洪荒气焰,如同实质,在眼前景象里,在每一份装饰里,在每个单独桌凳间、字画间、墙壁上,四四八方,压迫汹涌,令以震骇慑心。 似乎只要乱动一步,乱翻一点东西,顷刻便能粉身碎骨。 狲喉和河童,同时反应过来。 一道白泽无漏的遮蔽,以及一道黑气遮幕,全都笼罩陈浮生身上。 “咦?” 陈浮生得到双层保护,心中安定,瞥见墙上的字画,陡然心中一震。 无论是各种书写的文字,还是山水风物画影,皆有难以言述的道蕴,自远而来,缭绕在陈浮生心间。 陈浮生顿时欣喜,驻足不前,静心凝视观察。 这些感应到的道蕴,比起当初在冥狱黄泉小千路上,进过的苻羲族祭祀殿堂,还要更多,更加精妙。 只是各派修行不同,陈浮生眼见的道蕴虽多,却并非全是适合自己。但是多有多的好,陈浮生四顾凝望,仍是受益匪浅。 正在此时。 陈浮生突然感到一阵奇妙的悸动。 似乎是“敲门砖”上的龙影,发出无声无形的呼唤。 他立即一愣,但随即毫不犹豫,让狲喉把“敲门砖”吐了出来。 果然。 “敲门砖”上,那个龙影印记,莹莹耀动。有一种活跃、兴奋,不可抑制的感觉。 “......也无须你特别去做。如若有益于它的,它自然有所感应......” 陈浮生霎那想起天禄所说的话。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,“敲门砖”已经自发行动,如电一般闪去,直奔墙壁上的字画。 然后,就是让陈浮生目瞪口呆的一幕。 “敲门砖”就像一个饥饿贪食的老饕,围着一幅幅字画,不停的砸,不停的凿。 字画上的每一个字、每一片山水风物画影,尽皆被“敲门砖”砸成晶莹的碎片,然后一丝丝被砖上龙影汲取。 时间并未多久。 陈浮生可见的所有字画,全都成了空白。 字迹、画迹,全都被砸得精光。 第(2/3)页